讀完”瓦特希普高原”,由理察.亞當斯所創造的兔子國, 不禁想起先前讀過,一群國中生出於對成人價值觀、 教育制度的失望,進而脫離體制,自給自足創立一個獨立的社會。 這就是村上龍在 2000 年發表的”希望之國”。
村上龍藉由第一人稱記者關口哲治去說明事件的始末。 從日本人被巴基斯坦阿富汗邊境的地雷炸傷,因而被 CNN 拍到的少年,其實並不是觀光客,而是全身普什圖族( Pushtun )裝扮、手持 AK47 步槍、在長老陪同下接受記者訪問。 明白表示雖然是日本人,但已經不想回國,因為那裏是一個
”己經死掉的國家”。
而在普什圖族,
“生活中所有的喜悅、親情和友情、尊敬與自豪,這裏都有。 雖然我們有外敵,可是內部並沒有欺侮凌辱的情形。”
16 歲少年的發言在日本國內掀起渲然大波,媒體在探討原因的同時, 也投入一個震撼彈,引爆水面下的中學生棄學問題。
由這點開始,帶入 2000 年日本經濟的困境。 金融政策失衡、失業率高升的社會環境,國中生視普什圖日本少年( 生麥 )為偶像,想要改變學校,改變教育政策。 由於棄學已被視為消極的抵抗,在家裏玩電動什麼事都不做, 馬上就變成無聊的事情。 所以生麥此時出現,變成一種改變現狀的指令, 讓國中生經由網路串連起來, 在短時間內集結成數十萬人的網路社群,變成一種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個社群若沒有精英領導人及合作團隊, 要在短時間達到目的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領頭的就是一所升學私中的國二學生小砰讓一。 這裏以側寫的方式,寫他們是一群教養良好、聰明有禮、 有著不凡的電腦技術、謹慎淡然的一群人。 有組織能力、行動執行力和創意,讓成人不禁有被抛棄的感覺, 並開始自我嫌惡起來。
雖然是虛構的故事,但村上龍以報導文學的方式, 結合現實政經法律教育背景, 去設想一個國中生棄學現象背後該何去何從。
於是這個有數十萬國中生會員的社群, 第一步是跟企業合作以接案的方式以開立財源。 用網路立即連絡全國各地會員,以現場採訪拍攝所需的資料, 以這種方式衍生快遞服務/影像公司, 又由於影像服務的立即新聞性而迅速聞名, 並得以與世界知名媒體接軌。
累積名氣和資本後,進行第二步人才坮育計劃: 在各地以低價標售破產的大樓,改建成學苑,開立各式職訓課程。 如電腦程式設計/網頁設計/電腦動畫/非線性剪輯/英語/外語/ 電腦語言學/基礎有機化學/數學/基礎生物學與哲學等科目。 打破升學目的,讓會員自己選課,並著重實際操作演練。
第三歩資源到位開始展現實力, 到國會以參考人方式向進行宣傳演說, 以操控資訊的方式施作避險基金及外滙巿場, 進一步賺取鉅額套滙利益。(簡直就是索羅斯)
第四步水到渠成,在北海道上造鎭,與當地政府居民合作, 建造數十萬戶備有光纖電纜的住宅及公寓。 興建風力發電設備、生化研究所、學苑、公園、運動設施、 衞星通訊等的野幌市,將數十萬人遷移過去。
第五步發行沒有利息的地域性貨幣,以避免通貨通貨膨漲/緊縮, 把貨幣當做給付工具而不是累積財富工具,以消弭貧富差距。
野幌市財務獨立,又擁能源( 風力發電 )。 這彷彿是村上龍心中的理想國藉由一群國中生孹畫出來。 所提出的建國方式雖然過於夢幻,但結構縝密。 作者花了三年的時間在採訪收集資料, 對於日本當時國內政經教育情勢, 及國民的失望徬徨所產生的閉塞感,覺得將未來的希望大膽放手, 交給沒有像成人世界一般貪婪妥協的青少年,將問題單純化, 是不是容易世界大同呢? 這是一個過於大膽的假設,卻引人深思。
“現代的絕望與希望,是我寫作這部小說的動機。 至於成功與否,就交由讀者去判斷。 不過,故事收筆時那份難以言喻的充實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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