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托1953年出生在智利的中下階級家庭,從小就是又瘦又小又近視的書呆子,因閱讀障礙又常常被霸凌,所以輟學。後來從事記者工作,並成為活躍的左翼份子。曾因支持革命活動被逮捕,又因生活窮困做過洗碗工、守衛、收垃圾、侍者等,但持續不斷創作。雖然最愛寫詩,但讓他成為拉美文學代表的卻是小說。其中「Los Detectives Salvajes」就是帶有濃厚自傳色彩的青春記事錄。
全書分為三部,橫跨21年,時間的序列上應是第一部「迷失在墨西哥市的墨西哥人」接第三部「索諾拉沙漠」,然後才是第二部「狂野追尋」。內容全部圍繞著兩個主角墨西哥人烏塞利斯及智利人阿圖洛,他們以詩人自居,稱自己的黨社為「內在寫實主義」。第一部是大學生胡安的日記,詳細記綠1975年11月2日到12月31日間每天所發生的事。所以我們開始了解內在寫實主義是一群年輕小夥子對改革文壇有抱負理想,陣日閱讀清談,討論寫作,同時互相探索性與毒品。當然,大學從此不去上了。
第二部體裁一變,成為訪談筆記。受訪人物多達40個,時間從1976-1996。藉由每個人物與烏塞利斯及阿圖洛的接觸的片段回憶,拼貼出主角的神祕背景及動機。但人物過多,名字長又抝口,又是跳躍式的時空安排,不好讀,沒有耐心逐字逐句讀完。只能知道這些內在寫實派詩人還是過著波西米亞式的放逐生活,遊歷在歐洲、美洲、亞洲等多個國家,影響每個人的日常生活。作者架構了40個不同人物的背景及發展,每個人都可洋洋灑灑獨立成一個短篇故事,荒唐卻也平凡,反映心底的渴望,和主角的接觸,像照鏡子般看見自己不堪的那一面,有著解不開的沈重心結。
第三部是接續第一部逃亡的後續,同樣是胡安的日記,時間從1976年1月1日開始到2月15日。莫名其妙的捲入雛妓與皮條客的糾紛,變成亡命客。一邊思考辯論詩體文學,一邊開始調查起一位名不見經傳女詩人的下落。所以說是「荒野偵探」嗎? 但逃亡總不是那樣寫意,突然要面臨生死抉擇變得好諷刺。
我的感覺,故事的連貫不是重點,作者想表達年輕人的熱情與迷惘,可以為了理想將一切行為合理化。就像書中諾曼跟丹尼爾說:「...我和克勞蒂亞,當時我們想將來會成為作家,而且為了屬於那個本質上很可憐的團體,內在寫實派,願意獻出一切。青春就是一場騙局。」這也像他自己摸索大半生,與祖國智利格格不入的悵然。想寫詩卻為了生計寫小說,好像全世界沒有人了解我的苦悶與哀愁,如果不妥協就是自我放逐。
年輕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有無限的可能性,又是那麼容易受同儕影響。但若不了解自己到底在追尋什麼,那只是不斷的漂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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