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9日 星期一

被風吹得亂七八糟被雨淋得暈頭轉向的外拍體驗


我有沒有說過我們啦啦隊要拍記錄片? 沒有? 好吧,那不是重點,反正自從加入這支隊伍後,神奇的事接二連三發生。 就算蕾蕾的老公張總豪氣地在校慶表演慶功宴上,允諾出動三機支持我們外拍,演變成要拍攝一部記錄片。 對夥伴們來說,在還沒看到成果前,拍片只是另一個可以再聚首的理由,將校慶表演依依不捨的離別情緒一筆勾消,開開心心的再來玩一次。

外拍的地點是擎天崗和翡翠灣,沒有什麼比在遼闊的大草原和一望無際的沙灘上跳啦啦舞更能振奮人心的。 因為我們整隊從 80 歲到 8 歲的隊員,都要全副武裝,帶著彩球、音箱、棧板、字牌、校旗和人偶鯨寶及 1 歲嬰兒一起上山下海!


日期是訂在五月二十七日,拍攝前一個星期天天下雨,看到那天的氣象預報是兩朵雲,心裏有點安慰。  雖然沒有太陽,只要不下雨就好吧,若下雨,怎麼辦呢? 星期四錄隊歌,星期五總彩排,隔天八點就要到擎天崗,行程緊迫,沒有時間容許繼續想下去。

星期六一早手忙腳亂收拾還沒包好的行李,出門後總覺得少帶了東西,事實也如此,尤其是隊服得穿兩天。 本來一天的拍攝變成兩天,是事先沒想到的。 集合時間還沒到,看到夥伴們的車各自從不同的地方出發,一台一台地停好開門下車打招呼,好像身懷絕技的各路好漢,為了武林大會齊聚擎天崗,臉上掛著笑容,信心滿滿,對奪得盟主之位志在必得。 我們要爬到山上去!要去跳啦啦舞!


山上的風呼嘯的吹,把頭髪翻過來翻過去的玩弄,搞得女生們好狼狽。 氣溫低,時不時抽吸一下不小心掛下來的鼻水。 擺在地上的攝影機、飛在天上的空拍機、在四周拍特寫的攝影師和導演、沒入草叢拍攝只看到一顆頭的張總、加上側拍的家屬,十台機器及手機充滿期待的對著你。 如果這時還考慮到頭髪亂飛像瘋婆子,剛剛踩到的牛屎是濕的還是乾的,毛毛雨愈下愈大,好像就對不起整個團隊了。


拍攝工作近午時結束,除了抬人小組還要進攻山頂拍攝進場的畫面外( 想像在山頭,隊長站在四人抬起的棧板上,將銘傳校徽舉向天空,是不是有一種制霸天下的感覺?) 其他人馬回原車等候。 此時雨勢變大,我們躲在車上吃著美麗老闆娘子庭提供的蛋糕和三明治,心裏記掛著山頂的夥伴。 一個小時後,從被雨水打模糊的車窗外看見他們平安回來,頭髪溼漉漉的,但馬上就要往白宮行館出發了。


當初考量外拍地點時,在海邊拍攝必須要清場或租用場地,剛好有隊員認識白宮行館和福華飯店的老闆,無償出借私人沙灘,及提供優惠的住房套裝,讓外拍行程成為二日遊。 不知情的人一定在猜想我們這支素人隊伍憑什麼又拍記錄片,又住高級飯店的,還不是自掏腰包來著。 他們想不到的是,我們隊上成員臥虎藏龍,每個人都無私的主動分享自己的資源,還怕做得不夠多不夠快,大家就是這麼心甘情願的付出。


下山的途中,雨愈下愈大,天空烏雲密布,沒有停歇的跡象,下午的拍攝應該是不成了。 才在這麼想的當兒,就接到備案指示,全車隊回轉往導演發現的廢墟等候。 沒想到接下來的拍攝是此行最大的亮點。


只能靠 Google 定位導航才能找到的工廠廢墟,置身在荒煙漫草中,遠看只剩殘破的骨架,沒有屋頂和牆壁,平時壓根都不會想走進去的地方,更何況現在下著傾盆大雨。 不一會兒,隊長來敲我們的車窗,說明導演要在這裏拍攝「再出發」的畫面,考量到三代隊員的身體狀況,於是決定只要由學弟妹們下去拍即可,其他人在車上休息。


滂沱大雨中聽到隊長這樣說,心裏很感激,但有個小小的聲音一直吶喊,找我去找我去! 終究還是沒那個勇氣像學弟妹一樣,在一聲令下,帥氣的打開車門,抬頭挺胸走進雨中,半點不退縮。 我坐在車上,遠遠看著他們,暗灰的大地一列桃紅色的身影勇往直前,令人感動不已。 這時已經感到可能失去了什麼,後悔在心裏開始發酵,嘲笑不敢走出舒適圈那個怯懦的自己。


在等候期間,看著現場的大學姐傳回群組的畫面,我的天,真是太酷了! 大雨為廢棄工廠增添墨色,讓底下人們身上的桃紅更鮮艷;雨線直接從頭穿過,描繪出年輕的曲線;踩在水窪和爛泥上的舞步充滿力量;濕淋淋的頭髪貼著蒼白的臉,配上冷酷憤怒的表情,真是太美了! 這是事先安排不了的橋段,得要有大雨和堅持,以及相挺的氣概才行。 真的好羨慕哦。


在飯店的晚餐自然又是慶功宴,這次意義不大一樣,因為有家人同行。 讓他們看看我這幾個月在忙什麼大事,在一起混的都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又是怎麼樣熱誠的態度。 之前再怎麼說,都沒有比親眼看到更能體會。 

Tommy 幽默風趣的主持,沒有半點冷場;張總向蕾蕾道歉又接受處罰,逗得全場開心不已;初登場的雅馨導演沒想到是個冷面笑匠;又要作隊歌又要跳啦啦的搖滾巨星小b 竟然也可以接受絲襪套頭,真是太high;但把我眼淚逼出來的是 David,平時沉默的人一出聲,力道竟如此大;愈放愈開的彥均,我完全感受到她流露出的真情;還有剛出院也全程陪同的碧玲大學姐;足底筋膜炎發作的 Lynn;蠟燭多頭燒的年輕媽媽亦雯;臨時上陣代打的淑鶯。 每個上場發言的人,都引起全場熱烈的共鳴,唯有一同經歷過才能體會的情感,有機會能讓家人感受到,我覺得很幸運。


回到房間梳洗完已近十二點,家人已睡下。 其實我也很累了,但今夜就這麼結束又有點不甘心,於是敲了惠雅,知道她們還在喝酒聊天,就拿著杯子開心地串門去。 惠雅和 Ivy、琦菁、足足同房,滿滿一桌的零食和梅酒,想必都是足足帶來的。 學弟妹們全擠在另一間,唱歌喝酒,小b 還帶了吉他,好一個年輕不要留白。 比起來,我們這間聊的盡是隊務,真是標準的工作人員房啊。 但後來串門的人多了,Tommy 和小愛帶著啤酒、雅馨導演、雅雅、書揚、雅芳芳、蕾蕾和David 接二連三地按門鈴,人來人去絡繹不絕,熱鬧到不行。 我不只見證了真心話大和解,對夥伴們也有更深的認識,到了半夜兩點仍舊沒有睡意,但明天早上九點還得集合去白宮行館補拍畫面,還是快去睡較好。

第二天飯店的早餐,因為秉原的關係,加人不加錢。 真是太有力了。 但對學弟妹來說,要穿回濕透的啦啦隊服才是折磨,但為了畫面沒有妥協這檔事,唯一的例外,就是在沙灘上不用穿鞋。


這天跟前一天沒有兩樣,風大又下雨。 經過昨日廢墟的洗禮,根本是小事一樁,所以我們還有T( Tommy )E( Edward )對抗賽。 玩蛙鞋接力、傳呼拉圈和十人十一腳,輸隊要接受臉部變形的處罰,超有創意到令人害怕。 感覺辛苦帶來的東西,不論如何全部都要用上就對了,非常的貫徹始終。


上午拍攝還算順利,有鐵血教頭在前指揮,傳球一遍一遍又一遍也還好,只是排隊去上廁所耽誤了一些時間。 事後聽秉原說是用沙灘車載去,而且那段路還滿刺激的。 哎呀早知道我就去排隊了。


全部拍攝在下午二點半結束,由於家人在旁等候,所以沒有跟著大夥去吃飯( 也沒有受到處罰很抱歉,下次飲料給我請 )。 二天的拍攝完美的畫下句點。 回到家洗衣時,看著桃紅色的隊服,在猶豫要不要丟洗衣機去洗時,想起了 Sunny 的俏皮表情:

「Are you sure? 最好還是先在通風處晾三天吧...」

我想妳是對的。


( 謝謝 Lynn, 小乖, 文忠學姐夫, Bryant, 碧玲姐的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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