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7日 星期二

歌仔戲初體驗



隊長說要演一場戲中戲,啦啦隊員要粉墨登場來宣傳我們的記錄片「 老娘就要這麼活 」。

嗯,好。 什麼事從朱導口中說出來都不奇怪,大家很有默契的點點頭,直到她點了名:

「 C姐、蓮媽、小愛、貢丸,就你們 4 個上台,其他人穿粉紅背心在下面加油。」

什麼?! 真要搞? 雖然早知道自己鼈腳的台語已經在隊長那兒掛了號,但一直到接了通告才有實感。 內心震撼依舊,面上波瀾不興,畢竟還是要維持一下前輩高冷的形象。



 12 月 5 日星期天,陰冷有雨,九點來到松山奉天宮,是一間很有規模的宮廟,雕樑畫棟、美侖美奐。 戲台精緻的背景及壁畫,感覺像剛興建完成一樣,維護的很好。 想到要在這樣的舞台上演戲,開始有了那麼一點興奮。

現場歌仔戲團的團長老師們都來了,佈景也有條不紊的架設起來。 在短暫的協調溝通與排練後,定角如下:



薛平貴— 出外十八年的征西將軍,娶了西涼公主後,還一心想著髪妻的男人。 ( C姐飾 )



王寶釧— 苦守寒窯十八年,心情不好缺乏運動,導致有點發福。 ( 貢丸飾 )



老鴇— 寶釧鄰居,惟恐天下不亂的八卦站。 ( 蓮媽飾 )



王阿舍— 有點色色的多金員外。( 小愛飾 )

這個配置一看就知道短劇的走向了,和蓮媽小愛有著 5 年的默契,了解彼此正經的外皮下掩藏的是什麼。 令人驚喜的是淡大競啦的小學弟貢丸,加入拍攝才三個月,可以如此放得開,也是想不到,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約就是這個理吧。



化妝是粉墨登場的重點環節。 幫我化的是戴著口罩,也遮蓋不了帥氣的團長,一問之下,果不其然扮的就是小生。 她很細心,一邉化一邊解釋幫我上的是什麼: 粉底、眼線、眉毛、鼻影、腮紅、假睫毛,在塗牆過程中很親切的聊著天。 這個年輕的團長,高中畢業後因為興趣跑來學戲,幾十年後有了自己的戲團,也成為學校的老師。 人在國內接戲外,也常常出國表演。  一般一天接兩場,上午和晚上,一場兩個小時,由生旦淨末丑輪番上陣。 除了正式公演需要背劇本外,更常演活戲,就是根據需求現場排定,團員幾十年的基本功及合作默契,可以在短時間內達到最好的效果。



「 然後你們這個,就是活戲。」

哎喲喂呀,沒想到臨時抱佛腳,還湊到一點邊。 還不及思索裏面的深義,在隊長「 眼線再粗一點,再誇張一點⋯」要求下,我終於變身為媽媽也認不出來的男子漢。 再穿上戲服,綁上頭巾帽子⋯ 喝! 我是不知道征西大將軍是不是長這樣,不過包青天的展昭,或是點秋香的唐伯虎絕對就是這個樣! 真是神氣啊,哇哈哈哈⋯

接著小愛的色員外、蓮媽的老鴇、貢丸的寶釧都分別完妝,我們四個鮮黃豔綠桃紅亮紫一字排開,坐下來像福祿壽三喜神,站起來像八仙過海,惹得隊友們紛紛來合照( 膜拜 ),有點兒幽默。



開玩笑歸開玩笑,正式來還是得守規矩。 出場時和貢丸一人分唱兩句的「 我身騎白馬 」就遇上對調的難題,基本的新北調聽起來十分熟悉,但抓起來十分不簡單。 Ivy 說,就是那個 N 拍進歌。 我不禁三條線,跳舞要 N 拍,唱戲也要抓 N 拍( 讓我絲了吧~)。 除此之外,現場老師鏘鏘鏘鏘演奏還是非常有感染力的,馬上就可以入戲,就算看到寶釧厚厚粉底下滿滿的鬍渣,也一點都不會笑場。



不會笑場還有另一個原因,我的頭實在是太痛了, 一層髪網、兩層髪帶,把整顆頭緊緊的束在帽子下,時間一久,像止血帶綁著的傷口隱隱做痛。 小愛說,像發燒到 39.5 度一樣,又說可以體會孫悟空的心情了。 我連認同的話都說不出來,實在是佩服戲班演員們可以戴一整天,聽老師說這還是最輕鬆的。 隔行如隔山,行行不易,真是深切體會到了。



被緊箍咒影響的情況下,拍完只想馬上脫掉一切走人,根本沒心情看演出效果。 回到家後看到隊友錄的視頻,覺得很好笑,給家人看,還獲得不錯的評價,不禁又感到得意。 這種洋洋感一直第二天,就變成「 我……. 我怎麼會這樣啊~~ 」
這種遲來的羞恥感,只是再一次證明女人的臉皮會隨著時間增厚的。

最後謝謝隊長給了這個機會,老娘不停的在證明自己,可以活得更精彩。 希望每個人都可以珍惜每一個機會,在自己的生命中發光發熱,永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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